一個世紀前一個叫JOHN HEDLEY的外國人踏上了盧龍的土地，他寫了很多關于盧龍的事情，也拍了照片，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外國人眼中的盧龍吧！

這本書太古老了，古老的讓人們都忘記了她的存在，由盧龍農民、孤竹文化斑竹，古城醉人，三秋雨，望鄉(xiāng)老五等眾多老鄉(xiāng)進行了翻譯。

永恒的和平之城

本章開頭這個悠美的名字是在中國東北邊界一個古老、傳統(tǒng)的城市，她坐落在優(yōu)美的群山之間，當地人稱為永平府。

這座城市已經存在多久了沒有活著的人能下定論。在古老的記錄中能帶你回到至少三千年；盡管在幾個世紀以來她的名字已經改變了幾次，就好像任何一個站點都沒有永久性的一樣，但在中國，她引起了許多更大和更繁榮的城市的嫉妒。

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一個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發(fā)生在這里。永平府以前作為古代孤竹國的首都，在公元前1766-1401的商代非常繁榮，這時候國王要選一位太子，當他不能料理國政的時候太子可以繼承王位，國王有兩個兒子，大的叫伯夷，小的叫叔齊，這兩兄弟都非常能干并富有經驗，但國王認為更年輕一點的小伙子更能成功的治理國家，因為叔齊很好的完成了學校教育，勝過他的哥哥，他沒有接受王位，而是逃離了家園，選擇自己去流浪。

他希望，這種無私的行為能使他哥哥登上王位變得更容易。但是伯夷，哥哥，是為了不篡了弟弟的位置，并認為父親認為他不適合執(zhí)政，他也逃離了家園，并且和叔齊一樣去流浪。兩兄弟具有多么無私的品質，他們的余生一直在流浪中同伴，最終王國傳給了伯夷的兒子，兩個兄弟中年長的孩子。（我國古代傳王位于長子）

比西方基督教時代還早500年，中國出了個不朽的圣人叫孔夫子，或者叫孔子，把這件快湮滅的事情提出來，讓后人記住這是無私和友好的典范，并認可他們的行動并支持他們，認為他們會永垂不朽，兩兄弟后來不會想到，無論在哪里，將來的歲月中國人都會把他們的故事作為經典來讀，“流傳并永遠銘記他們”。

永平府古老的佛教遺跡 ——從東南方遠望城墻

因此這個平靜,祥和,謙虛的古老城市——永平府，在中國的學者心目中比其他很多偉大的城市更能得到尊重和榮譽，休閑的游客，不知道她的歷史的人，或許只看見她原始的，不平的街道而不太感興趣（以后再有說盧龍路不平的人得反思一下了）。或許城墻內的大型開放空間，能讓他感覺有一種沖動，呼吁人們要鎖上門以免城市會消失：或者感覺馬上得離開，不然十分鐘后會進入一個古老的斷頭谷。在生意繁忙，喧囂的現代生活中不可能找到她的生活方式，不，然而，生活在她城墻內的居民，或者來自遙遠國度的一個外國居民（估計是說作者自己，知道了城市的歷史,已經被震撼過很多次，習慣了），會覺得這個古老的城市非常有魅力，她的歷史跡象表明她比西方很多著名的城市出現的更早，她是一個王國和勇敢者的首都（這段說明了古城氣場太強大了）。

平府至今還保持著過去的一些活動和榮耀。她平常最令人興奮的活動是每隔五天（應該是陰歷每逢四，九）的大集，最熱鬧的時候是春節(jié)的那段時間，并且每年第五個月有個年度展覽會(這里的五月指的是陽歷，就是指陰歷四月的城隍廟會)，大集的早市上聚集了很多從各地趕來的村民，或買或賣，東門外邊是牲畜市場，有賣馬的，賣豬的，賣牛的，賣牛犢的，城里的東街你可能碰到“柴火站”，就是柴禾市場，樵夫把從山上砍來的樹和樹枝劈成劈柴，捆成捆，堆在那里。一些農夫在賣高粱桿（秸稈），還看見有人賣用竹耙子刀來的柴禾來賣。

更遠一點，你會來到賣菜的和屠夫的攤位，在后者的攤位上，你會看到美味的甜豬肉，溫順的豬，是中國北方人最喜歡吃的一種動物，轉向北沿大街的左側，通過街頭的餐館，聞著香噴噴的氣味，你會發(fā)現你處在各種衣服，棉布和中國襪子中間，然而在一些并不起眼的商店，那里賣煤油燈，或者門口有個茶壺，那意思就是歡迎你來解渴，你可以買到從美麗的杭州和蘇州運來的絲綢，這些東西只有當你要買的時候才出示給你，聰明的中國店主必須保持他們的貨物遠離灰塵和和陽光照射。同一條街的右邊，你會看見幾個穿著不那么干凈的補鍋匠與補鞋匠與他們的客戶說著逗樂的笑話。有人用古樸和原始基督教福音在宣講，在音樂結束之后，我真想上去來個擁抱。這些是今天市場中的幾個場景，當從清晨到下午四，五點，街道擠滿了男人和男孩，大多都穿著藍色的衣服，留著辮子，所有的人都說著中華帝國所獨有的神秘而流暢的語言。

四周的城墻都處在一個非常出色的狀態(tài)，盡管它 已 經 在 大 風 和 暴雨 中 矗 立 了超過五 百年。墻的周長是9里18步（盧龍縣志記為9里13步，這里可能印刷錯誤，3和8沒分清）從廣闊的城墻走過城市的景觀盡收眼底。城市建在三座山上，有一部分的城墻穿過了在山上的老貢院。除此以外，在墻上有一個45度的斜坡(估計就是士兵從內城地面上城墻的路，其他很多城都是臺階上城樓)的斜坡，它足夠容得下多輛購物車并排在上邊行走，這種情況在中國常見的城墻中非常少見。在一些涼爽的夏夜，一些居民會在城墻上做一些不太劇烈的的運動。通常在大多數城市和城鎮(zhèn)的中國對城墻的使用是作為一個散步的長廊。他們不喜歡呆在自己的家或者大雜院里被別人偷窺，就我所知，緊靠著衙門，或官方的住處的那段城墻，任何人敢于冒險去鍛煉，如果被發(fā)現，會被跪在法庭上接受懲罰。但是在永平府這個地方，人們可以隨便在城墻上走，根本不在乎被別人偷 窺不偷 窺這件事（說明盧龍人心胸很寬廣哈）。

讓我們出去順便走一走吧，并注意一下城里特別有趣的東西。從東門開始，和我們一起向北漫步，我們前邊提到過的老貢院，現在已經變成了新式學校。它站在三座山中最高的那座，院子大而寬敞。從東到西都有遮蓋物（盧龍叫大棚？），這里讀書人通過考試露出頭角。院子的北端有兩排好的房間，是給兩年來一次考察城市的文學總監(jiān)暫住。當然，房子在建設方面不是要求建筑風格的華麗，而是為了實用，幾百年來,這里神圣的目的就是發(fā)現有前途的年輕人，考察他們對儒家經典的知識掌握的程度以便他們前往更大的都市參加更嚴厲的測試，以這樣的方式來得到不同等級的文學榮譽和官方的報酬。這種功利性的考試現在已經被廢除。前面的入口已被拆除，代替的是有高聳略帶外國樸素風格的大門；屋棚下邊都變成了教室和宿舍，新居住的年輕老師正想盡辦法使這里變的更適應新教學的需求。

你會觀察到東大門，在上面我們已經爬過，沒有了它原來的塔，墻上有新維修的跡象。它們見證公元1900的黑暗日子。這個擁有漫長和平吉祥歷史的永平府曾經一度變?yōu)樗^廢墟和基督教，天主教及新教眼里的死地。同年九月俄羅斯軍隊血洗古城，細節(jié)不必描述。驚人恐怖結果是當作為基督徒的作者及同事，第一次來這座城市，幾乎每一個女人和女孩極度恐怖與這兩個外國人接近。

俄國人曾一度造訪當地滿族行政長官，問他城中是否有武器。官員回答說沒有。結果不幸從他本人及百姓開始。 俄國人自己從城墻上發(fā)現了很多廢棄的土大炮和三架新火炮。滿族長官因此當街被打500大板，縣長200大板。發(fā)現炮的城墻被打成碎片?？h長被逼親手點火炮打城中的塔。如今只剩城塔廢墟靜靜的提醒后來人，來自北方野蠻的哥薩克人所犯的罪行。

順著東邊的城墻走，你會發(fā)現一個古老的望軍臺，人們用它來瞭望烽火，以便在各個城市和省府之間起到聯(lián)系。這個塔位于城墻的最高點，距離地面有兩百英尺高（相當于60.95米。這條路曾是中國和滿洲各個主要城市最主要的通訊渠道。各種小廟宇，古樸而各異，散布在城墻的周邊。最美要數魁星樓（學士殿），建在城南，直對考試院。這是有一個開放的八角形神社，里邊的雕塑舉著拳頭，抬腳像一個古老的判官。而不是像正襟危坐的孔圣塑像。

談到圣賢像，使我們會想到城中兩座精美廟宇。由于是首府所在地，永平府轄區(qū)除了包括盧龍縣城外還包括方圓幾百里六個其他城市。比如山海關（天下第一關），昌黎，灤縣，唐山。這些城市位于通往北京和奉天的鐵路沿線上。奉天是機車及煤炭中心。相應為了彰顯首府尊嚴，永平府建有兩座孔圣廟。較大一座莊嚴肅穆，當年曾用于應考及面試。

很多時候對外國人而言孔廟相比佛堂、道觀更顯寂靜，莊嚴。至少這里沒有愚昧無知和尚講一些稀奇古怪神圣故事讓人去信奉，騙人錢財。他們仿佛認為每個外國人都是富翁。 同時這里也沒有那些像木制，石頭制，鉄制面容猙獰，破敗的雕塑。取而代之的是孔子所在黃金時代的場景，孔圣站中，孟子居左，72門徒延著大廳按序直立排開。

也許不能像傳教士那樣宣布其思想是唯一正統(tǒng)，但孔廟實際上說明孔子的儒家思想得到很大認可。雕塑上雖有塵埃，但也不能掩蓋其平靜及莊嚴。溫文爾雅君子氣質。在孔廟很容易讓人感覺自己正在與前圣對話。可以說孔廟在中國就像倫敦圣保羅大教堂與稱為“大理石的詩”的意大利米蘭大教堂。官員們過去通常每隔兩周會回去參拜孔廟。但是最近人們對圣廟的參拜日漸減少和敷衍。昔日的圣殿倍顯孤獨，曾經被人崇拜孔子的思想也因而變的陌生。

注：圣保羅大教堂(St.Paul's Cathedral)，坐落于英國倫敦，以其壯觀的圓形屋頂而聞名，是世界第二大圓頂教堂。是世界五大教堂之一，世界第五大教堂。是英國古典主義建筑的代表。

米蘭大教堂（Church of Duomo），意大利著名的天主教堂，米蘭大教堂用白色大理石砌成，是歐洲最大的大理石建筑，有“大理石山”之稱。美國作家馬克吐溫稱之為“大理石的詩”。

縣中學目前坐落在夫子廟附近，這里也有舊的圖書館來適應了新教學的需求。中學有大約80名年輕人就讀。他們經過層層選拔，來自周邊城市。這里有現代的英語，數學，地理教育，這之后他們會進入保定或天津等地的大學讀書。

從城墻上可以明顯區(qū)分縣府和縣衙，周圍是隸屬部門。前縣衙屬典型居住辦公兩用結構，但比較居民樓更戒備威嚴。門前有棵老槐樹，也許與中國萬物有靈，自然信仰有關。樹上有一些褪色的許愿布條系在樹干上，隨風飄動。目前可以說當地人迷信已大大減弱。但是拜老樹，已變成一種特定的風俗。我還沒弄清究竟老槐樹有什么保護作用。但是我想這些終究離不開消災減禍。

該城另一功能是防洪，永平府建在山上，其西南邊有青龍河和灤河繞過，遇大雨時，河水可上漲到河岸，導致周圍村落發(fā)水。有時大水可以直到城墻那么高。16年前我曾去過的南門小教堂就毀于洪水。這周圍居民每年都擔心發(fā)水卻又無能為力。因而城的大門不僅有堅固的外層鐵門，也有同樣堅固二城門，兩門間連有半圓形門廳。另外在每個城門墻上，都有備用木材，這些木頭，在發(fā)水時可用于有效放開二門排水溝槽。打仗時這些木頭可以防敵。就像1902年使強盜很難靠近城墻。

灤河上的小村莊

提到經過永平府的兩條河，讓我稍加詳述。較大的是欒河，源于西北400英里遠的蒙古平原，流經中國北方境內的一些高山，野嶺。青龍河源自長城以北80英里外的上山。經過桃林口。兩河會流于永平府，水流變寬，行約50英里，然后在流入渤海灣。

在途經永平府至灤縣縣城約12英里處有蔡家墳，坐落在小山上，是當地屈指可數的美景。蔡家墳建于約300年前，有白色花崗巖拱門通向墓室，周圍是美麗的紅色山丘。墓地保存修繕完好。這里有著和英國田園風光類似，這在當地很罕見。

蔡氏宗族祖上不止是當地望族，在明朝深受皇帝愛戴。當滿人推翻明朝建立清朝，蔡家宣布擁護清朝。這點為當時的正統(tǒng)愛國者所不滿。但是在滿清記錄上卻給了蔡家很高評價。蔡家自此也開始衰退。很長一段時間以后沒有出現和興盛時期一樣的代表人物。只留下墳墓和一些保留該姓后裔村民記錄的曾經的榮耀。

沿河向下，是釣魚臺，約70-80英尺大石柱，這里住著大量鴿子和水禽。再往下是九龍山(是不是九龍山呢？)。由堅硬巖石構成，上面有各種大小的石洞。山的一側有座殘廟，這里發(fā)生過一個可怕的事故，就是有人被仇家尸體推下山澗，任其被水沖走。

龍王廟建在離灤縣火車站不遠的地方，此廟雖然面積不大，也不奢華卻也很考究。該廟最早是為取悅皇帝所造。龍王建在河邊的山上，廟下有通往永平府的路。由于其面水背山，下有人行而深受皇帝的喜愛。建造的官員也被獎勵。因而此廟也被保留至今。

然而沿著灤河最受人矚目的建筑當屬伯夷叔齊廟。該廟建在城西7里遠，是中式建筑良好范本。兩兄弟故事為世人長久的稱道。乾隆帝曾兩次造訪，并留字以紀念這兩位永平府的英雄，或者稱孤竹國的英雄。夷齊廟座落在風景如畫的山腳下，灤河風吹過，使這里更顯迷人。廟里沒人居住，偶爾官員來廟祭拜?，F在主要由一些部隊用于維護當地治安。在城里教堂對面，也有紀念兩兄弟的碑及更大的廟。

永平府在歷史上與明朝覆滅滿清建立有淵源。永平府地處連接北京與奉天交通線上。公元1644年發(fā)生一場決定滿清統(tǒng)治中原的戰(zhàn)役，山海關總兵吳三桂要求清兵幫助圍剿李自成叛亂。夢想著清兵消滅掉李自成后一定會返回。清兵與李自成部永平府河外相遇，李自成大敗。自此清太祖得以入關，他曾經過永平府，宿于南門一夜。清太祖走后，有一部分滿族人自此留在城中。今天約有100戶滿族后裔仍居住城中享受著其祖上1644年戰(zhàn)役積下的財富。

永平府曾經的歷史輝煌隨時間漸漸遠去，以后異族鐵蹄踏過12英里外的處于群山之中的灤縣和昌黎，繼續(xù)向北進軍，奪走眾多財富和生意。但這些卻無法摸去古城的歷史，及寧靜儒雅的令人驕傲的人文。至少古城使得一個來自西方的野蠻人（作者），一見傾心，并以到過此地為榮。

轉載：盧龍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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